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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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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

粉絲見面會結束已是傍晚,幾人坐在保姆車上回去時,徐南說:“明天一大早大家又要各自趕通告了,趁今天難得聚在一起,晚上好好慶祝一下吧。”

春城附議:“對!一醉方休!”

沒辦法,徐南在後臺看到那個“真心話”環節之後就十分頭疼,便想了這一招來增進他們四個之間的感情。

有什麽比喝酒更能增加男人之間的感情呢?

“今晚必須喝!”徐南指了指春宴,又指了指春煦,“咱們這是在自己家,沒有狗仔,沒有粉絲,放心喝,大膽喝!”

他們圍坐在頂層的天臺上,地上擺著一大堆吃的喝的,酒最多,徐南在每人的面前都擺了一瓶。

“好啊。”

春煦拿過自己面前擺著的那一瓶啤酒,直接用牙齒撬開,喝了一口,眉頭一皺。

不好喝。

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多人喜歡喝酒。

即便這樣,他還是仰頭喝了幾口。

春宴坐在他旁邊,敲了敲他的酒瓶:“你覺得自己酒量很好?”

“好不好也要醉了才知道。”

說完,又喝了一口,還對春宴露出一個挑釁的微笑。

徐南哈哈大笑,幫春宴撬開了酒瓶,然後把酒塞到春宴手裏:“你看,連春煦都喝了,咱們今天就喝個痛快!”

春煦晃了晃酒瓶,跟春宴手中的酒瓶碰了一下,發出清脆的一聲響。

然後仰頭又喝了一口。

春城拿起啤酒:“來,大家走一個!”

一個小時後,春城酩酊大醉,倒在地上,嘴巴裏還在喊著他女朋友的名字;春深醉醺醺地蹲在角落,對著一個盆栽唱歌;徐南酒壯慫膽,對著手機裏的人大罵:

“徐北!上個月只給我兩百五十塊錢!你過分了!我飯都吃不飽!”

“所以叫你來我辦公室一起吃啊。”

“我才不吃那些養生餐!你他媽二十五歲活得跟八十五一樣誰要吃那些玩意兒啊!”

過分了!他辛辛苦苦在梅倫公司打工沒工資不說,每個月的零花錢還得看徐北的臉色!徐南醉意朦朧地轉身就走。

春宴擔心他出事,問他去哪,徐南指著對面梅倫大廈頂層,那間總裁辦公室裏還亮著的燈。

“去找徐北算賬!”

“哦,”春宴笑了,拍了拍他肩膀以示鼓勵,“去吧,千萬別放過他!”

徐南走了之後,春宴又掃了一眼長椅旁邊的地上,春煦平躺在地上,雙手交疊放在胸前,似乎安詳地睡了。

剛才喝酒的時候還一臉張狂,現在睡覺的時候居然這麽乖寶寶。

春宴笑了一下,坐在他旁邊,又想起他還在發燒,伸手將掌心貼在他額頭上,還有點燙。

正準備起身去拿退燒藥,那只手卻被攥住了。

春宴轉頭一看,對上一雙醉意迷離的眼。

“哥哥,我好熱……”他委屈地說著。

春宴心想:還發著燒,又在天臺上吹風喝酒,能不熱嗎?

春煦攥著春宴那只手不肯讓他離開,眼神濕漉漉的,註視著春宴,祈求地說道:“哥哥的手好涼,冰冰的好舒服,就這樣摸著我好不好?”

見他這麽可憐巴巴的,春宴的語氣也溫和而有耐心了起來。

“我去給你拿退燒藥,你乖乖在這裏等我一分鐘行不行?”

“不行。”

沒想到醉酒的春煦這麽不講道理。

春宴問他:“怎麽不行?”

“就要哥哥陪著我。”

他說著,坐起身抱著春宴的腰,下巴擱在春宴的肩上,因為喝酒和發燒的緣故,臉頰有些熱,直往春宴的頸邊蹭,貼著冰涼涼的皮膚讓他頓時舒服了不少。

蹭了一會兒,皮膚被他蹭熱了,他又繼續尋找新的,從頸邊慢慢蹭到肩膀,又往下蹭到鎖骨,跟只黏人撒嬌的貓咪似的不斷來回蹭著。

“好熱啊,哥哥。”

他有些難耐地嘟噥著,似乎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,只能不停地蹭著,然後求助於春宴。

春宴只好半扶半抱地把他從天臺上轉移到自己的房間,把他扔到自己的床上,然後轉身去拿擱在書桌上的退燒藥。

剛離開床邊,沒走兩步,就被春煦起身從後面抱住了,跟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。

“哥哥去哪?”

“松手,”春宴拍了拍他的臉,“去給你拿退燒藥。”

“不松,”春煦搖搖頭,臉埋在他脖子邊說,“哥哥不要我了。”

春宴反手揉了揉他頭發,低聲說:“我沒有不要你。”

“就是不要我了,”春煦低落道,“都不喜歡我了,就是不要我了。”

跟一個喝醉了的人講道理是行不通的。

春宴放棄了,拖著他走到書桌前拿到了退燒藥,摳了兩粒出來,又擰開了一瓶礦泉水,把藥餵到他嘴邊:

“乖,張嘴吃藥。”

春煦把臉緊緊埋在他脖子邊:

“不吃。”

春宴想起了他小時候,吃藥的時候嫌苦,總要他弄到巧克力來才肯吃。

春煦這是一喝醉就變小孩了?

春宴誘哄道:“這不是藥,這是甜的小糖果,你吃吃看?”

春煦一開始還把臉埋起來,春宴又說:“你不聽哥哥的話了?不聽話哥哥就不要你了。”

春煦一聽,悶悶地說:“哥哥真壞。”

然後不情不願地擡起臉,湊過去將春宴手上的兩顆藥丸吃了進去。

一秒過後,就把那兩粒藥丸吐出來了。

“好苦。”

春煦又把臉埋進春宴的脖子邊,嘴巴閉得緊緊的。

上過一次當之後,這回說什麽也不肯擡起來了。

春宴拿他沒辦法,他摸了摸春煦的臉,臉頰有些燙了,又摸了摸他的額頭。

本來就發燒,現在又穿著單薄的襯衣從天臺折騰到現在。

“哥哥給你找巧克力好不好?”

春煦小聲控訴:“哥哥騙我。”

行了,這回是有巧克力也不會吃了。

那怎麽辦?

春宴摸著他的臉,說:“阿煦,你明天應該不會記得吧?”

“記得什麽呀?”

他倒是有問必答。

有點聽話,但不多。

春宴沒回答他,指尖撚著藥丸,強制性地塞進了他嘴巴裏。

春煦嘗到苦味,下意識就要把藥丸推出去,春宴的指尖咬輕輕撓了一下他作亂的舌。

春煦吃痛地嘶了一聲,把藥丸吞進去了,眼神迷茫地看著春宴:

“哥哥欺負我。”

春宴一把拽過他,把他推倒到床上,然後用被子把他裹得跟只蠶寶寶似的。

春煦掙紮地要出來,春宴伸手蓋住他眼睛:

“阿煦該睡覺了。”

春煦委屈地抓了抓春宴的手,不明白他都被欺負了,哥哥怎麽還不幫他呀?

見他醉得跟個小孩子似的,春宴語氣溫和了下來:

“睡吧,阿煦。”

溫和清朗的聲音響起,頭發被輕柔地撫摸,春煦舒服地“嗯”了一聲,終於不再掙紮了。

春煦睡覺很乖,雙手交握放在胸前,呼吸均勻清淺,一個晚上都不會換姿勢,特別安靜。

見他沈沈入睡了,春宴這才松了一口氣,緊接著又閉了一下眼,臉上露出一絲懊悔的情緒。

這麽餵他吃藥,好像有點奇怪。

只希望他明天不要記得才好。

高燒、宿醉、混亂的一晚之後,春煦暈暈乎乎地醒來了。

他頭疼地按了一下太陽穴,旁邊傳來一個聲音:

“以後還喝不喝酒了?”

他轉頭一看,春宴靠在窗邊,雙手環胸,神色顯得有幾分嚴肅。

看到春宴,春煦的意識逐漸回籠,昨晚的碎片化回憶紛紛湧進腦海,然後拼湊出了一個完整的過程,春煦頓時不敢看春宴了。

他眼睛飄忽地轉來轉去,然後默不作聲。

春宴笑了一下。

昨晚喝醉酒了還會問什麽答什麽,酒醒了就開始不乖了。

他收斂起笑意,對春煦說:“以後不許喝酒了。”

春煦餘光瞟了他一眼,又轉過頭望著天花板,說:“喝酒挺好的,我喜歡喝酒。”

“阿煦!”春宴語氣帶著警告。

見他生氣了,春煦嘴角抿了抿,也生起氣來了。

一陣古怪的沈默之後,春宴先妥協了,他走到書桌前拿了退燒藥和一杯溫水過來:

“起來喝藥吧。”

春煦轉過頭來,看了一眼退燒藥,然後眼睛盯著春宴。

春宴把藥和水放在床頭,後退兩步,溫和道:

“吃吧。”

春煦想起昨晚的吃藥方式了,雖然有點粗暴,但他還是回想起了舌與指尖的觸感。

想說,又有點不敢,糾結來糾結去,最後小心翼翼瞟了他一眼,眼神帶著一絲絲期待:

“怎、怎麽吃呀?”

要是昨晚那種粗暴的餵藥方法也是可以的。

春宴靜了幾秒,知道他在想什麽,道:“按照那個藥方盒子上的吃法吃。”

春煦垂下眼,手指伸出被窩,摳著床單,摳來摳去的,一副極不樂意的樣子。

見他不肯起來,春宴嘆了一口氣,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,語氣柔和了下來:

“阿煦,你現在燒還沒退,等下又要回劇組拍戲,身體能吃得消嗎?”

春宴語氣一軟,春煦的神情也跟著軟了。

他伸手覆在春宴的那只手上面,眼睛仰望著春宴,眼神直勾勾的,透著一股渴望。

他沒開口,但眼睛卻已經代表他說出來了。

春宴頓時想抽出那只手了,卻被春煦緊緊按著。

春宴沈下聲:“松手。”

春煦執拗地盯著他:“就握一會兒。”

春宴表情平靜,看不出什麽,然而腦子裏卻在想:昨晚餵藥似乎有點過了,他得糾正他和春煦的行為模式。

“哥哥,讓我握一會兒。”

然而春宴還是抽回了手,動作果斷迅速。

春煦的手頓時空了。

一股微妙、冷凝的氣氛在房間裏醞釀、發酵。

作者有話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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